云自漂游水自扬

有缘更新小透明

祟与心 2

除妖师顺和妖缠身懂

有反转

很难描写尹老师跳舞,所以描写不好,大家可以自行去看视频然后脑补~~

视角可能有点乱但后面大家就知道为什么了



音乐声响起,台上的人开始起舞。

顾顺这才明白为什么人们相信那是妖王,因为那舞蹈那动作那姿态,全然不像人类所能做出,他在台上折身翻滚柔软的似是浑身上下全然没有一块骨骼,可那挺身和跳跃却又充满力度,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渐渐那乐音开始变得急促压抑,如同淫靡的呻吟,而舞台上的那人不知何时已褪去外袍散开中衣露出纤细的脖颈细致的锁骨劲瘦的腰线挺拔修长的腿,顾顺恍恍惚惚发觉自己已经来到了戏台中央,李懂柔弱无骨的手臂攀住了他,沿着他的裤脚向上,再向上,挑开他的衣带抚摸他的胸膛,然后他整个人悄无声息的贴了上来,缠绕着他,挑逗着他,他的手和身体是凉的,可他的吐息和他舌尖呢喃着的名字却是滚烫的,顾顺,顾顺,你喜不喜欢我,你想不想要我?他问道。

顾顺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似着了火,藏不住的爱慕和渴望在他血液中沸腾,像找不到出口的火山,有什么在他耳朵里轰然作响,就像,就像某个夏夜里聒噪不休的蝉鸣,而他浑身汗湿漉漉地在草席上辗转反侧,仿佛身体里有条按捺不住想要把他撕裂的毒龙,而侧躺在他身畔呼吸均匀的小小身体才是他的唯一解药。他看见自己跳下榻来,趿拉着鞋去院子里来到那棵大树下,甩掉鞋子蹭蹭蹭就爬了上去,使劲儿摇晃那树枝。

“你干嘛啊?”突然树下有人喊他。

嘈杂的蝉声忽然安静,整个世界忽然安静。

顾顺探头往下看,看到了那双通透澄澈的眼睛,看到了一张新月般的脸庞,丰润的唇上还噙着一丝笑意。

“我…我睡不着,天太热,蝉太吵。”他跳下树来,撒娇似的说。他已经高出了那人半个多头,可他在那人面前总要撒娇耍赖,像个不曾长大的孩子。

那人笑着叹气,说,傻瓜,心静自然凉的啊。

顾顺专注地看他的眼睛:可我的心静不下来啊。

那人侧头看他,为什么?

他不做声,那人也不恼,伸出手来摸摸他的脸,还用指尖弹了弹他毛茸茸的耳朵,柔声问道,为什么我的小狐狸不好好睡觉啊?

他微凉的指尖上好似有火星儿,一擦到顾顺的耳朵顾顺就被点燃了,他一下子把面前的人扣进了自己怀里,他浑身滚烫,又像是害冷,他浑身都在发抖。

他孤注一掷的说,因为你的小狐狸,他的心里有个你呀。

怀里的人好像惊呆了,然后开始挣扎,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可是顾顺死命箍住他不放,而且不管不顾的用嘴唇去寻找他的嘴唇,找到了,噙住,舔他,拱他,哄他,哀求他,最终那人张开了嘴放他进来了。

舌头追逐着舌头,牙齿剐蹭着牙齿,这肖想已久的吻让顾顺整个人都晕陶陶的。

顾顺愿意在这一刻死去,成仙和飞升算什么。他愿意放弃一切,只要他绝望的爱能得到回应,只要他能得到白方的心,他就得救了。

白方。

的心。

顾顺猛地清醒过来,一阵尖锐的疼痛闪电般攫住了他,他咬破舌尖让血腥的味道弥漫口腔强行让自己保持镇静清醒,却仍是浑身颤抖,汗出如浆。

一切都是幻象,他还好好站在台下,而戏台上的魅人之舞仍在继续,台下的人看的如痴如醉如癫如狂。

忽然顾顺身旁一个女孩子啊的一声轻呼一下软倒在地,而她四周的人却仍痴痴看向戏台好似毫无察觉,顾顺挤上前去将那女孩扶起,却见她已是气息奄奄,血从她七窍蜿蜒流出,一点淡青色的魂魄飘忽向戏台飞去。不多时,旁边又有一个男子仰面跌倒,失去知觉,接二连三地不断有人被那妖冶的舞蹈摄去了魂魄,昏倒在地。

顾顺拨开人群走近戏台拔身一跃跳上台去,戏台上却是空空如也。顾顺举起灯笼放眼四顾,夜雾不知何时弥漫起来笼住了戏台,几尺之外全是茫茫的一片,四下一片死寂,唯听到西南角上有人一声轻笑。

那笑声轻浮娇媚,令人迷乱。

顾顺发足便追,磕磕绊绊的跳下戏台穿过人群,顾顺认得那人的气味,也隐约看到了他摄走的魂魄青白色的光斑,任那人身形轻盈狸猫一般上蹿下跳跑的飞快,只在后面穷追不舍。

跑了一阵,房舍渐少,脚下渐渐平坦,四周草木渐盛,应是来到了野外。

雾气也逐渐消散,天也快要亮了,前面隐隐有塔台山门,像是庙宇之类,前面那人气喘吁吁,脚步缓了下来,顾顺疾步上前一把擒住了他的肩膀,左手一挥,摘掉了他的面具。

确是李懂无疑了。

李懂回过头来向他微微一笑,顾顺一个恍神,手一松便被他挣脱开去。

李懂辗转腾挪脚下飞快,转眼已到山门之外,顾顺飞扑上前,将李懂一把按住,他扯着李懂肩膀将他抵在门上,伸手叉住了他的脖子。

“你到底是谁?”

李懂仿佛并不感到恐惧,他甚至没有挣扎,只是望着他笑而不语。

“你这妖狐,你以为你的媚术对我有用吗,”顾顺的手逐渐收紧,他咬牙切齿,“不许你用这皮囊,不许你用他的眼睛看我,用他的脸对我笑,不许你用他的声音叫我的名字……”

李懂背靠山门避无可避被他掐的喘不过气,他的脸涨红,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可他还在笑,只是这笑容扭曲诡异,充满悲伤与嘲弄。

忽然一声鸡啼远远响起。

天要亮了。

李懂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那摄人的妖媚也荡然无存。

他看着顾顺,看着他卡住自己脖子的手,澄澈的目光中有惊愕,难以置信,而后是一闪即逝的悲伤与留恋,随后却是平静和释然,他闭上眼睛,只是有一滴眼泪从他的左边眼角缓缓坠下。

 

他的左边眼皮上有一颗痣,顾顺曾用舌尖舔他那颗痣,想看看它是不是会像焦糖一般融化掉。

却终只看到了那一滴琥珀般的血泪。

 

那一滴血泪在顾顺脑海中轰然炸裂,如同千万根针扎在胸口,疼痛的无以复加。

 

顾顺被烫到似的猛然松开了手,李懂已经晕了过去,他的身体软软滑脱倒地,就要滚下台阶,顾顺弯腰扶住他把他抱了起来。

这具身体那么纤瘦那么轻,就像一副蝉蜕。

是他心心念念怎么也忘不掉的那个人的皮囊啊。

破败的寺院,摇摇欲坠的山门上方有三个大字“伏龙寺”。

颓倒的院墙上隐约还能看到剥落的字痕:

薄暮空潭曲,安禅制毒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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